[附近農(nóng)機二手三輪車市場]潮白河對岸的燕郊人:搶了5套房 騎電動車到北京上班 新聞+
潮白河對岸的燕郊人:搶了5套房 騎電動車到北京上班 新聞+
央視網(wǎng)消息:雖已立秋,但仍然燥熱。
稀疏綠蔭點綴的街道上,大卡車、三輪車、拖拉機,以及掛著各地牌照的小轎車跑的歡快。夏威夷、納丹堡、首爾甜城等各種聽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的“國際范兒”小區(qū),在周邊低矮棚房的簇擁下流露出一副藏不住的傲嬌模樣兒。除了暴雨過后燕順路上的積水和早高峰收費站的擁堵,一切看起來似乎生機勃勃充滿活力。
這里是燕郊,與首都北京隔潮白河相望的河北燕郊。
近幾年外來人口的大量涌入,讓這個小鎮(zhèn)在拆除與新建的轟鳴聲中驚喜而慌張地成長。
附近農(nóng)機二手三輪車市場
北京開往燕郊的公交車(圖片來源:北京日報/鄧偉攝 )
從一個村到一座“城”
今年50歲的李師傅,開著一輛不算新的出租車穿梭在燕郊的大小街道?!耙郧伴_貨車跑長途,年紀大了,就不想跑了?!焙俸僖恍?,寬闊厚實的背身略顯憨厚。他喜歡聽廣播,來興致的時候還會哼上個小曲兒,開朗樂觀的性格讓坐在車上的人一點兒也不會覺得氣氛沉悶。
作為土生土長的燕郊人,在他的記憶里,小時候“這里就是一個農(nóng)村”。除了沿102國道邊大約500米長的街道兩側(cè)有一家供銷社和幾家賣化肥農(nóng)藥及農(nóng)機器材的門臉外,周邊全是大片莊稼地和村舍?!澳莻€時候的潮白河兩側(cè)還是大片的防風林,在雨水豐沛的季節(jié),河水總會漫過河堤,流到路面。”如今,潮白河大橋底下,斷流的河底只剩下綠得發(fā)黑的淤泥和各種橫七豎八倒插在淤泥上的建筑垃圾。夏季,一簇簇瘋長的野草覆蓋在上面,茂密而繁盛。
2010年,燕郊升級為國家高新技術(shù)產(chǎn)業(yè)開發(fā)區(qū)。在這場城市功能定位后的改革大潮中,房地產(chǎn)率先扛起了發(fā)展的大旗。在以北京為核心的首都一小時生活圈中,燕郊以地緣優(yōu)勢成為人們選擇雙城生活的重要區(qū)域。
隨著城市擴建,李師傅所在的小莊營村漸漸成了城中村。2008年,村里的田地被全部征用,家里的四畝地一次性領(lǐng)到了30年的青苗補償費共6萬元。如今整個村子里的人,雖是農(nóng)村戶口,卻無地可種。一些人做起了小生意,一些人靠拉三輪車補貼家用,也有一些條件好的,在自家院子里蓋起了小洋樓用來出租。
一家老小八口人,一百多平米的平房帶小院兒住的倒也舒心自在。然而當拆遷的口風一次次吹來時,李師傅還是有些擔心了。2016年燕郊房價瘋長的時候,他用了大半輩子的積蓄慌慌張張買了一套小兩居,雖然感覺有點“虧”,但也算是圓了“安身立命”的心思。
然而,對于這個住在“城里”的“農(nóng)村人”來說,房子能夠給予的安全感還遠遠不夠。沒有社保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。“等以后老的動不了了,只能指望著兒子賞口飯吃咯?!痹掚m這么說,但李師傅也沒閑著。一天十幾個小時的勞作,早已習(xí)以為常??鄢吭律辖坏慕那K錢的份子錢,每天至少得跑夠兩百公里才能保證日常開銷。
“出租車6塊錢的起步價和北京比起來實在便宜,而且北京的出租車司機都是給上保險的?!北M管燕郊并不屬于北京,但他總是會下意識地和北京做個比較。
雨后燕郊(圖片來源網(wǎng)絡(luò))
從幾萬人到百萬人,如今李師傅把曾經(jīng)的“農(nóng)村”稱為“移民”小城。
人越來越多,路越來越堵。然而,擁堵是每個城市發(fā)展進程中不可避免的問題。隨著首都功能的疏解,燕郊有望承載更多產(chǎn)業(yè)轉(zhuǎn)移與升級。“有人的地方,才會有發(fā)展”,這一點,李師傅似乎看的比較清楚,也沒有太多抱怨。
與天安門直線距離30多公里,大約半個小時的車程便可抵達國貿(mào)CBD。燕郊的區(qū)位優(yōu)勢甚至超越了北京行政區(qū)內(nèi)的平谷、延慶等遠郊區(qū)縣。不管是燕郊徐尹路通往北京的跨河大橋,還是北京平谷通往燕郊的地鐵線,這個小鎮(zhèn)與北京的距離變得越來越近。每天幾十萬上班族早出晚歸往返于一河之隔的北京,這里不僅成為一部分人通往北京的中轉(zhuǎn)站,也成為一部分人離開北京的棲息地。
到來也好,離開也罷,這里的一切總能與北京扯上千絲萬縷的關(guān)系。
一個 “假北京人”的告別
北京國貿(mào)橋下,黑黑瘦瘦的常勝被擠在鐵圍欄隔開的迂回曲折的浩大隊伍中,排隊等待去往燕郊的814路公交車進站。他看起來有些疲倦,不說話的時候,會靜靜閉上眼睛幾秒鐘,青色胡渣從臉上密密麻麻冒出來,37歲的年紀略顯滄桑。
雖說叫“常勝”,然而生活并非如他的名字一般,常常以勝利者的姿態(tài)出現(xiàn)。小時候村里來的道士算卦說他的名字克親。十幾歲那年,給他取名的舅舅因病去世,道士的話似乎一語成讖,這讓他多少有些埋怨這個看起來挺美的名字。職高畢業(yè)后,他在建筑工地推過推車,打過混凝土,也在街邊賣過牙刷,修過復(fù)印機,再后來管過庫房也做過賬本。一次意外,玻璃直接插進了他的胸腔,巴掌大的一塊皮膚和肉都沒了。在他的記憶中,最苦的日子是曾在工地上整整吃了一個月的白米飯蒸土豆。飯菜沒有油水,如廁困難,豆大的汗珠隨著眼淚一滴滴往下掉。“那種感覺就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?!庇|及往事,常勝怔了一下,回憶卷土而來。
“常勝”這個名字的美好寓意并未給他的生活帶來什么改變,畢竟現(xiàn)實和愿望相差甚遠,光靠運氣和想象是不行的。
2008年“奧運熱”讓北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萬千寵愛。至此,房價一路高歌猛進,讓無房戶心碎,讓有房戶緊張。當很多人發(fā)現(xiàn)連房租都開始上漲的時候,才意識到該買個房子住了。然而,此時的房價已經(jīng)不是靠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所能企及的了。
常勝就是那么多人中的一個。退而求其次,他選擇先去與北京一河之隔的燕郊溜達一圈看看。這一溜達,便定下了第一套屬于他自己的房子。一平米四千多,首付總共不到十萬塊,有過財務(wù)工作經(jīng)驗的他顯然很有一套自己的算法。緊接著,2014年國家強調(diào)實現(xiàn)京津冀協(xié)同發(fā)展,打造新的首都經(jīng)濟圈,看準發(fā)展?jié)摿Φ乃纸桢X在河北大廠、永清、燕郊和唐山相繼購置了四套房。因為便宜,他出手果斷,沒有一絲猶豫。如今,隨著政策調(diào)控,房價雖有所下跌,但是他手里五套房子的市價早已翻了好幾倍。
常勝(左)跟朋友在一起(圖片由本人提供)
然而,常勝似乎極不愿意被人稱為炒房客或者投機者,因為在他看來,自己只是買了還并沒有賣出去,所謂的獲利也只是別人口中的一個數(shù)字而已。
自從安家在燕郊后,往返4個小時的上班路讓他感覺格外疲憊,上車補覺已成了習(xí)慣。堵車嚴重的時候,他會放棄回家,在辦公室的沙發(fā)上湊合一晚?!巴獾剀嚺七M京不僅限號、限時段,而且還限路段,再加上過路費和油費,又是一筆開支?!本蚣毸氵^日子的他,一邊說著一邊低頭刷著體育新聞,手機屏幕上陳舊的裂痕絲毫沒有影響他閱讀的興趣。
在結(jié)束長達半年的工作交接后,常勝終于從工作了12年的單位離職。今天是他走的最后一程從單位的回家路。
離開北京,他心意已決。
受困于雙重身份的常勝,常說自己是個住在燕郊的“假北京人”。除了一分不差交了12年個稅,什么也沒留下,也什么都沒帶走?!胺孔右黄矫资f,實在想不通。”他皺了一下眉頭,咂了咂舌。對于北京,常勝似乎沒有太多留戀和不舍,高的離譜的房價足以讓他望而卻步。唯一“難忘”的回憶是地下室的潮濕和蟑螂,還有20多次的搬家經(jīng)歷。彼時的家對他而言,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三輪車就可以裝下的一床被褥。而如今,妻子賢惠,兒女成雙,這一輩子再也不用為住在哪里發(fā)愁了?!昂苤懔恕!彼[著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。
北京什么都沒有給他,然而他所擁有的皆因北京而來。在整個國家城市化進程中,競爭無時無刻無處不在,財富的重新分配和定義在一次又一次的改革和人口流動中變?yōu)楝F(xiàn)實。
在燕郊和北京的這條雙向道上,若不順風而來,必將逆風而去。與常勝不同的是,住在燕郊的朱燕,即使騎著電動車跨省上班,也依然對北京抱有無限美好向往。
跨越潮白河
早上五點二十,盛夏季節(jié)天已經(jīng)大亮。
摁掉鬧鐘,起床做好飯,叫醒兩個熟睡的兒子后,朱燕靜靜端視著鏡子里的自己。去年剛做的雙眼皮看起來還比較滿意??桃庹0土藥紫卵劬Γ毭苋彳浀慕廾蛏下N起,如同月牙一般的雙眼皮忽隱忽現(xiàn)。淡淡的涂了一層口紅,她抿嘴對著鏡子認真地扮了一個笑臉,白皙的皮膚看不出歲月的痕跡。安頓好兩個孩子,六點半,她準時坐上了從燕郊去往北京的公交車,如果路上不堵車,八點之前肯定能坐在辦公桌前,或許還有時間去泡一杯咖啡來醒醒神。
今年34歲的朱燕,是北京一家公司的建筑材料質(zhì)量檢測員附近農(nóng)機二手三輪車市場。在此之前,她曾是一家電子工廠流水線上的普通打工妹。2009年,因為意外懷上二胎,她被迫辭掉了工作。用她的話說就是,人閑著,遲早會廢了。因而,在她的性格里,只有不斷的“折騰”才能感受到活著是一個動詞,而不是一個名詞。
工作中的朱燕(圖片由本人提供)
這個女人身上似乎從來就不缺膽量。丟了工作以后,她便開始折騰起自己的小生意,買了個二手三輪車,進了一批均價二十塊錢左右的廉價衣服,早上六點準時出現(xiàn)在早市附近的路口。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,一副老板娘的架勢。她的小生意就這樣開張了。
然而,她很快發(fā)現(xiàn),光靠賣衣服是不能保證穩(wěn)定收入的。隨后她又果斷進了一批水果和鴨脖。那個時候在工廠上班的丈夫一個月也就兩三千塊錢的收入,而她一個月就可以掙到五六千。“當時菠蘿進價是一塊錢一個,一轉(zhuǎn)手就可以賣到四塊錢”她記得很清楚。
早上六點出攤,晚上十一點收攤,早出晚歸風吹日曬的辛苦是不言而喻的。直到孩子出生的前一天,她還在擺攤。“那個時候,擋雨擋風擋太陽就靠一把遮陽傘?!比缃窕叵肫饋?,她只是哈哈一笑,像在講述關(guān)于別人的故事一樣。
“知足”是朱燕提及最多的詞。她相信命運,卻又不甘于命運?!耙乔芭吕呛笈禄ⅲ蔷褪裁炊几刹涣?。”她說。
生完二胎后,朱燕進了現(xiàn)在的單位,一個月1500塊錢。在父母看來,她終于端上了“鐵飯碗”。雖然錢少,但是沒有以前那么辛苦了?!扒彘e”對于一個月工資只夠付房租的人來說是一種巨大的恐慌。閑不住的她利用下班時間從家政公司找了兩份鐘點工的工作。每天進出高檔小區(qū),做完家政工作后再回到簡陋的出租屋,巨大的落差感讓她對家的渴望愈加強烈。這樣的生活持續(xù)了兩年多。“買房還是租房”這個問題她也考慮了兩年多。
父母和愛人的反對,讓她一度有些猶豫。幾十萬對于一個農(nóng)村家庭來說不是小數(shù)目。愛人勸她“鄉(xiāng)下的姑娘不要總想著飛上枝頭當鳳凰”,然而她偏偏就不信這個邪,骨子里的倔強再次爆發(fā)。2012年,在她的堅持下,買房落戶定居燕郊,朱燕終于如愿以償有了屬于自己的家。30年的貸款和微薄的收入形成強烈對比,讓她一度失眠。“人總要嘗試一下,才知道到底行不行?!彼痪o不慢地說,目光流轉(zhuǎn)意味深長。
從燕郊往北京的方向去,白廟檢查站不遠處的路邊豎著醒目的牌子 :前方五百米,首都交警為您指路。即使有閃爍的紅色警示牌提示附近農(nóng)機二手三輪車市場:減速慢行,但從潮白河到檢查站這短短的兩公里路上還是會經(jīng)常發(fā)生車輛刮蹭事故。
焦急,成了早高峰的普遍情緒。
堵車嚴重的時候,朱燕會選擇騎一個半小時的電動車跨過潮白河大橋,從高速路直奔單位。她說,生活起起落落才有盼頭,一個人有什么樣的能力,就過什么樣的日子。從最初月薪一千多到現(xiàn)在一萬多,北京給了她付出的相應(yīng)回報。從破舊的出租屋到寬敞明亮的兩室一廳,燕郊給了她安居的小巢。如今,原本30年的房貸也已經(jīng)快提前還完了。空閑的時候她會去做個美容,回來時順手買一捧鮮花。她把日子漸漸過成了想象中的樣子。能不能當“鳳凰”,她沒有想過,她只知道,要用力往上飛才能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近。
一座收費站,劃清了北京與外地。一條潮白河,卻未必能隔得開理想和現(xiàn)實。對于朱燕而言,此岸在用心生活,彼岸在用力生存,盡管路途奔波,但卻甘之如飴。
關(guān)于未來,朱燕笑了笑說:“想在北京安個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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