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新二手農(nóng)機(jī)小四輪:因為沒錢,抓蝎人殺了人販
#頭條創(chuàng)作挑戰(zhàn)賽#
這是一個十多年前,
發(fā)生在落后村落中的悲劇。
或許離我們很遠(yuǎn),
卻又真實到讓人驚心。
被困入了命運(yùn)的大桶中的老李還能得到救贖嗎?
讓我們一起去文中尋找答案吧。
我借著月光,
貓著腰仔細(xì)看看那袋子里到底裝著啥,
袋子里有的地方被撐得鼓鼓的,
像裝了亂七八糟的短鋼管,
不規(guī)不整的,
和地上的石頭一碰撞,
又發(fā)出咯啦咯啦的響聲。
01
老李殺人是十多年前的事了,故意殺人,反抗過激。
早十多年前,高考結(jié)束,一切都像云煙縹緲。家人知道我之前高考,壓力不小,想讓我回村放松。在這小小的村子里,感受著空氣中濃濃的煤炭味兒,天天騎著個二手摩托瞎晃悠。
在這兒我認(rèn)識了老李,一個在村里駐扎的臨汾人。
十幾年前山西煤炭業(yè)興盛,這個小村里又探測到富產(chǎn),一大批人為了發(fā)財蜂蛹而至,河南的,陜西的,幾個人合伙,給了村長一筆厚款,抽完村子里的河水,火急火燎地一籮筐一籮筐把煤采出來,運(yùn)到三輪車、四輪車上,再后來,就是大卡車來來往往不絕了。
老李也本想在這里賺錢,卻不想煤礦事故砸傷了腳面,成了個跛子,在這里安身,轉(zhuǎn)行抓蝎子。
當(dāng)然,有些外地人因為不思進(jìn)取,不老實干活兒,或找不到個像樣的工作,便想趁亂搞些無本生意,鄰村發(fā)生過一兩起小孩被拐的案子。
(老李曾經(jīng)住的院子)
老李很好客,很好相處,我也愛熱鬧,我倆迅速活絡(luò)起來。來到他家里才知道他是捉蝎人,耐不住好奇,求他給我看看蝎子。
第一次見到這么多蝎子。原先裝汽油的桶里有幾塊磚頭,疊在一塊,蝎子就在里面藏身。我看得饒有趣味,看到地上有個估摸著有半米長,擦的光亮的夾子,便拿了去夾蝎子。老李就慢跑過來叫我怎么夾。
“看好咯,夾蝎子要夾尾巴的?!?/span>
說完便用他那只瘦的像干柴的手,輕輕接過我的鑷子,用手電筒朝桶里照過去,慢慢地夾住一條蝎子的尾巴頭,蝎子軀干上的八只觸角隨著的鑷子不斷擺動,下方的蝎子似乎也受到刺激,更加騷動起來。
看我新奇的模樣,他也有些得意,走過去坐在旁邊的木頭沙發(fā)上,點了根煙瞇著眼看著我:“這兩年啊,蝎子可是稀罕玩意,城里人稀罕得緊呢,知道一斤蝎子多少錢不?”
我轉(zhuǎn)頭看向他,搖了搖頭。那只扶著木頭沙發(fā)的手抬起來,掏出四根手指。
“四十?”
他猛地吸了一口,點了點頭。
我拎了拎桶,才發(fā)現(xiàn)里面有幾塊磚頭而搞不清有多重,有些尷尬。他笑了起來,見我好奇,身板也不小,不像是個累贅,答應(yīng)了我和他一塊抓蝎的請求。
備好黑漆靴,鐵夾子和汽油桶,大晚上不下雨,蝎子挪窩,就帶我去。
(前幾年給孩子玩的蝎子)
02
我心心念念的行動終于開始。
我一步一步緊跟著他,看他一拐一拐地走。夜里八九點,村里人普遍睡得早,只剩蛐蛐的窸窣和我倆靴子的踢踏聲,昏暗的燈光下,感覺這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。
“走吧,下坡。”感覺跟著他走了好長一段兒,他停下來,用腳踮了踮他身前的荒坡,探探虛實。
“這坡不好下呀。”我緩緩地跟著他下,身子蹲著靠后仰,抓桶子的手把著手電筒,另一只手后撐著土。
“旁邊不是樹么,手抓著樹,下就對了?!彼χD(zhuǎn)過身子把我的桶拿到他手上。我試了試,果真穩(wěn)多了。
這是我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,下坡的時候,小心翼翼的,生怕真有蝎子蟄我一口。
“小子,咱到了!”我精神一振,抬頭一看,用手電筒一晃,一片墓地。一塊塊墓碑反光反得白花花的,大晚上的在這兒,我腦子瞬間蒙了,手不停地抖,手電筒都差點松了手,轉(zhuǎn)頭看了看老李,定在地上停了停,又加快了腳步,往他身邊靠。
我想著他可能去一些老屋去抓,沒成想直接來了墓地。
“叔?!蔽覜]了先前的膽氣,哆哆嗦嗦,氣喘吁吁地小聲問他,“你平時也是這么抓的?”
“嗨,這種地方才有蝎子抓嘛?!弊叩揭惶庉^平的地,他把桶子遞給我,掏出一根煙來,一只手半捂著,另一只手點上,吸了一口,慢慢呼出來,“天熱,蝎子凈往上爬,這兒人少,又有碑,蝎子好爬?!?/span>
我調(diào)開紫光燈,往前照了照,在照射下,在墓碑上趴著的一只只蝎子反射出星星點點的明黃,在暗紫色的襯托下特別明顯。
很快,我就被這錯落分布,一被照著就只干等被抓的蝎子所吸引。強(qiáng)壓著心里的不安忐忑,慢慢移到一塊碑旁邊,用鑷子一夾蝎子尾,把蝎子馬上扔到桶里,蝎子驚慌失措,在桶里亂轉(zhuǎn),試圖往上攀爬逃走,卻怎么爬都爬不上去。
我和他倒是有默契,兩人分開來抓,先用燈把墓碑仔仔細(xì)細(xì)地照上一遍,看到有亮色準(zhǔn)是蝎子,蝎子碰到光一動也不動,一夾一個準(zhǔn)。
“看腳板底有沒有踩上泥,剛下過雨,不好走?!?/span>
“好嘞,叔,這抓多少才滿一斤呀?”抓了一會兒,我停下來,四處看看有沒有不干凈的東西出沒,問他。
“咋,這么快就不行了?”他抓得很快,一夾一個準(zhǔn),抓到立馬扔桶里,比我桶里的不知多出多少,邊抓邊教訓(xùn)著我,“這人活一輩子,錢難賺,屎難吃,看那下煤窯的,一天七八百上千的賺,哪天不是用命換的?!?/span>
后來看他停下來坐下,我才停手,擦擦額頭的汗,坐在他一旁。
這山林里,除了墳和樹,還有那慘白的月亮,只剩下他嘴邊的煙的點點亮光。手電筒關(guān)了,費(fèi)電。
抽完了煙,他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,繼續(xù)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:“沒上成學(xué),也沒人家們那膽子,就只能干這么些玩意兒咯。以后老嘍,只能仰仗我兒了。” 我笑了笑,繼續(xù)提著桶子和夾子,開紫光燈掃蕩一塊塊墓碑。
03
忽的,我好像看到一道影子,從遠(yuǎn)處側(cè)面的墳頭冒了出來,一瞬間嚇得冷氣直往后腦勺冒,三兩步跑到老李面前。
“叔,叔!”我用手電筒照向那邊問道,滿腦子都是鬼片里那些不干不凈的東西,
“那,那是啥?”
他抬起頭,瞇著眼看了看,是個瘦子。那人拖了個大尼龍袋子慢慢地走,我的手電筒照著他,看著他背后拖出的長長的影子,袋里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么,停下手里的動作聽能聽到細(xì)微的咯啦咯啦的響聲。
看清之后,老李又低下頭,弓下腰,手里又開始了抓蝎子的動作:“做你的吧!不用理他!”
我看那人一步步慢慢走過來,也趕緊低下頭,匆匆忙忙地開了手電筒的紫光,瞎胡照著一塊塊墓碑。心里既是不安忐忑,又是好奇。
“哥,你也在這兒呀,今兒的蝎子不少吧?”那人熱情地又和我打招呼,“這小哥今兒也是抓的?”
我站起來面向聲音的來源,笑著對他簡單嗯了一聲,想打破這尷尬的氣氛。
不料老李將一條蝎子重重甩到桶里,蝎子受到驚嚇,桶子里又是一陣騷動,窸窸窣窣的。
那人熱臉貼了個冷屁股,轉(zhuǎn)了個彎繼續(xù)拖著那個尼龍袋子,沒說話,但感覺他還是笑吟吟地離開。我借著月光,貓著腰仔細(xì)看看那袋子里到底裝著啥,袋子里有的地方被撐得鼓鼓的,像裝了亂七八糟的短鋼管,不規(guī)不整的,和地上的石頭一碰撞,又發(fā)出咯啦咯啦的響聲。
那人離開距我們估摸著有十多米的時候,回頭隱晦地瞟了我們一眼,然后麻利地轉(zhuǎn)過去,啐了一口痰:“呸!”
聲音很小,即使有咯啦咯啦的聲音,但林子這么靜謐,還是可以聽得一清二楚。
我和老李還是繼續(xù)抓著蝎子,誰也沒說話。他不說,我也不敢問他倆之間有什么矛盾。我倆抓蝎子的速度倒是不約而同地都快了起來。
歪頭看了一眼他,他又摸索著上衣口袋,掏打火機(jī)準(zhǔn)備抽煙。
我靜靜地夾著一條條蝎子,等他點上煙緩緩情緒,冷靜一下。一陣風(fēng)吹來,一股濃濃的煙味直沖我的鼻腔,我屏住氣瞄著他,趁他不注意,用手在鼻子邊上麻溜地?fù)]了揮。不過還是給他看見了,笑了我兩聲。
“剛剛過來的那鬼,就是這村的二劉,每天游手好閑的,背地里可是干啰(了)些不識人敬的事咧?!蔽姨ь^看著他,等著他說道這人,老李也不再隱晦。
“那人是個挖人家們骨頭的。”
“???!叔,意思是......他托的那袋子里裝的是人骨頭?”我看了看四周一峰一峰的墳頭,冷汗又一次冒了出來。
“嗨!光是個那?(何止這樣)給人家男的,配上個男人的尸體!那狗王八!”
他給我說,二劉不務(wù)正業(yè),結(jié)婚了卻并不專一,作為不積陰德的代價,他老婆早死,只剩他一人,村里媒人都敢不介紹他,身上陰森森的,誰又敢和他接觸呢?再加他吃喝嫖賭,樣樣不少,他也就配過著那爛死的生活。
有天晚上老李撞見二劉,等他刨完尸,看那墓碑名字,明明是個男的,可過幾天有人頭七, 給一個男人殯葬的時候,卻是用昨晚兒他見的,骨架那么大,一看就是嘛,便多嘴了一句。于是,老李因為攪合二劉生意,從此和二劉起了矛盾。
我嘖嘖稱奇,自己以前怎么不知道,村里竟然還有這樣的人。
“做那東西不積德!有天俺撞見他,看見他一直繞著個墓碑走,好半天才知道他給鬼繞了,要不是俺朝他扔了塊石頭,他早死在那兒了!嘿嘿……”
“叔……叔,真,真的?真的有那玩意兒?”雖是平時看得不少,可是真聽他說一回這事,還是一陣毛骨悚然。
“嗨!村里不似城里,大夜間的,不瞎說這了?!?/span>
我哪經(jīng)歷過這些,默默地抓著,不知不覺,一晃都晚上十一二點了。
“走吧,不早啦,來我看看你小子抓了多少?不賴不賴,不少,回吧!”
回去的時候,又累又驚,一路呆呆的跟著他,什么話也沒說?;秀遍g我家就到了,和他道別后,沒洗漱就匆匆睡了。
(抓到的蝎子)
第二天,去老李家,他捎我去了收蝎子的地方,我賣了三十,他賣得比較多,連上前幾天的,總共賣了一百五,一陣兒討價還價,又加幾張散錢,忙活了這么一陣子,賺了這些,可這就是老李引以自豪的“多”。
04
接連幾天,我都隨著老李上山下山,心里的膽怯也少了很多。數(shù)著越來越多的零散鈔票,少不經(jīng)事,在那好幻想的年紀(jì)里,每天想買很多東西,滿足自己的虛榮心。
估摸著有一個月,我睡得遲,起得更遲,都到晌午了,套上短褲,去老李家,那兩扇大鐵門卻出人意料松松垮垮的閉著,上面掛了個鎖,卻沒鎖,只能從大門縫兒里看到他院兒里的土狗朝我豎著條尾巴狂吠。
老李家出事了,孩子被拐了。
這是我回到家,當(dāng)旁觀者的姥姥說的。聽到老李正和他老婆一家一家地借錢,我跑出去跨上摩托,沖出院子,村子不大,幾條小山坡的路,村里人愛熱鬧,哪里人聚得最多,哪里就準(zhǔn)有他。
一家院里,一片熙熙攘攘中,我找到了他,透過農(nóng)村人擦得光亮,窗花都褪了色的的玻璃,他正抽著煙,急得冒汗卻還賠著笑臉,弓著腰接過錢,大拇指抹一把口水,手開始一顫一顫地數(shù)著,鈔票翻得飛快,眨眼就數(shù)完了。
他老婆癱坐在他后面的炕上,顫著身子緊抿著嘴忍著不哭出來,那眼淚卻還是撲棱撲棱的往下掉,手寫得笨拙卻也飛快,那片寫拼音的紙不知道是用鉛筆寫了多少次,又用橡皮擦了多少次,皺皺巴巴,手心里的汗又迅速涂到了紙上,本就黑黃的紙,在那根破鉛筆的肆意勾畫下變得更黑了。
周圍村里的婆姨們七嘴八舌,搞得我更加心煩意亂,但還是耐著性子把這事始末聽個清楚。
老李只有那一個孩子。臨汾那頭兒二胎管得相當(dāng)嚴(yán),有生二胎的想法,無異于癡人說夢。他倆結(jié)婚又遲,生育幾率更小了,不過幸好啊,他媳婦兒一次就生了個男娃娃,作為單傳的孫子,一家子都跑回去,為那小子慶生。李家自然寶貝得緊。
快晌午了,村里孩子們小學(xué)放學(xué)早,也都是自己回家,三五成伙,老李家又偏,一個戴頭盔的民工模樣的人,騎著摩托,可能是看那李家小子在這幾個孩子里最白凈,后座上那人一只手擄上,瞬間就沒影了。孩子們丁點小,都嚇傻了,哪敢追?大人們都回去劈柴燒火做飯了,出來擺路上的只有稀稀拉拉幾個老人,更別提追了。
摸約半個小時,接到要二十萬贖他家的獨(dú)苗,否則就賣掉的消息,老李攜他老婆火急火燎跑出來,身上挎?zhèn)€不知多少年的綠包,挨家挨戶的跑著借錢,連狗咬他他都不怕,一腳就蹬過去了。他老婆更是,眼神木木直直的,看上去簡直就是個瘋子。
(右面為老李妻子)
有好幾家聽聞這消息,把大門都鎖得死死的,生怕被借錢。那年頭,一借錢就不還的,多了去了,何況老李這家還窮成這樣?可村里大多數(shù)人畢竟礙著面子,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這錢又急用,只能手里掏出寥寥幾張錢,口上心里一起罵那個該死的人販子。
老李從那扇門里快步出來了,我扒拉開那些大人們和他們手里緊緊拉著的小孩,跑到老李跟前,“李叔!”我從牛仔褲袋里掏出我這幾天賺的和來時我的零花錢,一并都塞到他手上,他盯著我愣了一下,但是,馬上接了過來,用口水蘸著手指點了點,“好后生,叔叔欠你的!英娥,記一下!”他老婆又把那張皺皺巴巴的紙?zhí)统鰜?,一顫一顫的寫著?/span>
看著他老婆一筆一筆的寫好,馬上和我迅速打了個招呼,又借錢去了。那條跛了的腿,甚至比普通人都快,人群里又是一陣騷動。
老李借了一天,在村里借了幾個小時,又去鎮(zhèn)里求著借,他不敢問父母要,這是他老婆后來才說的。我在家里又開始了無所事事的生活。一切都像夢一樣不真實,轉(zhuǎn)眼誕生,轉(zhuǎn)眼失去。
05
第二天,是被響徹全村的警鈴聲驚醒的,一下把所有人的睡意都消得一干二凈。我揉著睡眼,去老李家看看孩子回來了沒有。等我去那兒的時候,他家門口的警車早已走遠(yuǎn)。
孩子回來了,老李卻被抓了。
他殺人了。
警察把證件一亮,圖片證據(jù)一擺,老李靜靜的和他們走了。沒有反抗,沒有解釋,只是被拷上之前蹲下摸了摸他兒子的頭,告訴他要好好學(xué),他知道只有好好學(xué)才有條出路。又站起來囑咐了他老婆一些事,就那樣淡定地走了。
他老婆應(yīng)該早知道預(yù)想了結(jié)局,不急,該做什么還做什么。他孩子蹲在門后面,一哽一哽的哭著。在一瞬間,我和他們的關(guān)系變得生硬起來,我尷尬地叫了聲“阿姨,我走啦”,然后靜靜走出了他家那扇破爛不堪的大門。那門敞開著,村里人都沒有,也都不敢進(jìn)去,除了我這個冒失鬼。不一會兒,終于聽到了他妻子一個人獨(dú)自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裝錢的包被孩子抱著回來了,但人都被抓了,債主們自然遵循著這個村的自然法則:事已至此,不往死里逼。
據(jù)說,老李求爺爺告奶奶,甚至跪下來求人借錢,連上他積攢的一點點錢,還是湊不夠二十萬,最后那幾萬,老李再也無能為力。一分錢窮倒英雄漢。
那死去的倆人販子,有人認(rèn)出是和二劉一起鬼混的狐朋狗友。從被亂石爛泥掩著的尸體上,手是最先腐爛的,頭也開瓤。
我不知道老李怎么從兩個人販?zhǔn)掷飺尯⒆樱侠钣驼ㄐ拥臅r候笑著告訴過我,鹽泡蝎子的時候,要拔針,不然手被蜇著會腫成豬蹄兒的。
他倆應(yīng)該是被老李的蝎子蜇住,被老李的拼死一搏給干了吧。我有時候這樣推斷。
二劉幾個月后,自己租了個卡車,搬家了。這件事,村里明眼人都看出來,他就是舉報老李的那個人。如今,再沒人攪合他的生意了,可他卻更干不下去,村里人背地里議論紛紛,再沒人敢和他多往來。
前幾年,陸陸續(xù)續(xù)聽到些消息。老李的孩子,缺少父親的教育,又不甚懼怕母親,心里想的,全是揮霍那老李放下男人的尊嚴(yán)而借下的十幾萬。在鎮(zhèn)里的初中,號稱“初中老大”。他甚至不想讓父親回來。
老李唯一的孩子終于長大,然而并沒有按老李所期望的那樣發(fā)展,事與愿違。
去年,又回了村一趟。老李回來了。大概是表現(xiàn)不錯加上減刑,這牢大概就坐了十年。十年的思念與期待,這顆獨(dú)苗卻變成了這樣,我猜不出老李心里有多苦楚。冬春季節(jié),蝎子不好找,現(xiàn)在也不再是什么稀奇玩意也不好賣,他便改行做了刷墻粉刷匠。
三十一面墻,還得自己掏油漆錢。
(如今再見,物是人非)
我再見他,很興奮,又不知說什么好,只能說一聲“叔……”有很多話想涌出,蝎子,二劉,他的獨(dú)苗……可就是說不出口,這些都是他的傷痛,只能停在腦海里,遲遲說不出。
不知是因為欠著錢,還是蹲在監(jiān)獄里太久,感覺他變得恭恭敬敬,唯唯諾諾。眼里再也沒之前的希望和對生活的期許了,經(jīng)過十年,和一連串事情,我和他的關(guān)系怎么竟像迅哥兒和閏土,我們之間已經(jīng)有一層厚厚的膜了。
不知道怎么就提起了二劉,他沉默了。依舊是那嗆鼻的味道,點了一根抽。
“我知道是他。當(dāng)日夜里,他在墳頭后面躲著,不敢冒頭,當(dāng)時扔了他一磚頭,那狗日的,跑得倒快,仗著老子是跛子么。頭幾年,一想那孫子就氣,后來不氣了,這是命,俺老李的命,得認(rèn)?!崩侠钫f著,嘿嘿一笑,又低下頭,摳了摳鼻屎。
又寒暄了幾句,已是紅日當(dāng)頭,快晌午了,匆匆別離,他家那扇大門,依舊破舊,而那條土狗,卻似乎從未在過。老李,和那些蝎子一樣的命,一被抓進(jìn)這命運(yùn)的桶里,竟是再怎么爬,也爬不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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