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魚臺二手農(nóng)機百姓網(wǎng)拖拉機]山東騎行,菏澤單縣
山東騎行,菏澤單縣
到菏澤后,第一站我決定選單縣,因為我對單縣稍微熟悉一點,之前來過,當時應該是2006年,來參加一位朋友的婚禮,刷新了我對婚鬧的認識,日照的婚鬧,多是鬧新郎,扔海里,綁樹上,對新娘還是網(wǎng)開一面的。
單縣的婚鬧主要是鬧伴娘。
扒個精光。
據(jù)說,還有更離譜的。
我覺得,單純摸一把還情有可原,主要是要么是使勁捏,要么是擰,要么是掐……
據(jù)說,現(xiàn)在好多了。
因為,農(nóng)村很少有婚禮了。
另外,村里也沒有年輕人,都出去打工了。
單縣這個朋友,現(xiàn)在也沒什么來往了,聽說離了三次婚了,一個標準的文藝青年,他是一個真正活在文學里的人,非常在意別人的評價,當時若是我偶爾回復一下他的帖子,他都要專門打電話表示感謝。
對生活中的事,反而不怎么關心,仿佛不食人間煙火。
他親弟弟在網(wǎng)上看到日照港有人賣走私車,3萬元一輛九成魚臺二手農(nóng)機百姓網(wǎng)拖拉機新的雅閣。
弟弟跑到日照去找他。
他再找我,讓我領著去看車。
我心想,這,你們也信?
好傻好天真!
我接觸的另外一個單縣人是在我書店實習的一位大學生,臨沂大學的,接人待物讓人感覺很舒服,整個人形象也非常好。無巧不成書,當時我在做公益晚餐,其中一位客人是做網(wǎng)貸數(shù)據(jù)的,他跟我講,每三個年輕人里就有一個在借網(wǎng)貸,并且是在借狀態(tài),若是覺得這個數(shù)據(jù)夸張,可以拿員工證件號碼試一下。
我就拿實習生的證件號碼試了一下。
果然。
而且,有逾期和訴訟。
一共借了3萬多塊錢。
這使我太意外了……
后來,我就弱弱的跟他交談了一下,才發(fā)現(xiàn),不是他借的,是他父母買了個IPAD,一個專門用來借網(wǎng)貸的IPAD,把他們一家人的身份證用了一遍,這叫職業(yè)擄貸。
不應該叫IPAD。
一個很廉價的平板,里面集合了無數(shù)個網(wǎng)貸平臺。
這個平板成本幾百塊錢,賣三四千塊錢。
核心消費群體分布在聊城、菏澤。
催債不去催嗎?
不敢上門,一個村都是,他們一般是親戚朋友組團買一臺平板,你用完了我用,也算是一個很奇葩的產(chǎn)業(yè)鏈。
當時我以大哥哥的身份告訴他,你父母的可以不還,你自己的必須還,因為你還年輕,有未來,不能背上這些……
小伙,人真的很好,但是對于這些事,他表示的很稀松平常,沒覺得有啥?反而覺得我是多慮了。
日常,他也是一個很大方的人。
這種性格的人,拿自己錢不在意的人,有個弊端,往往也會拿別人的錢不在意。
我媳婦去廣東學英語,學了半年,認識了個北京同學,這個同學自稱在北京住HOUSE,人家那才叫生活,兩口子每天在研究吃什么,打卡北京各大飯店,朋友圈每天曬各類大餐,兩口子人都特別好,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,也經(jīng)常來我們山東,我媳婦有個特點,很容易崇拜比自己強的人,我媳婦就是她的鐵粉。
她老家就是單縣的。
還給我們家快遞過羊湯。
后來,她偶爾會問我媳婦借錢,我屬于消息很靈通的,我聽說她不僅僅問我媳婦借錢,而是問我們認識的所有人借錢,不少借,動輒就是五十萬起。
有不少互聯(lián)網(wǎng)大V都借給他們錢了。
因為這個事,我提醒過我媳婦。
不知道我媳婦有沒有上套?她自己說,沒有。
有,她也不好意思說,畢竟她的錢都是我給她的,自己不舍得花,借給了別人,扔了。拿別人錢花的人,沒有安全感,包括拿老公的錢,前幾天我看支付寶少了2萬塊錢,我問媳婦,她甚是敏感,說會還給我的,借給別人打房貸去了。
其實,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只是問問。
咋接觸的單縣朋友都這么奇葩呢?
別著急。
好的在后頭。
我投資了一個小天使,他就是單縣的,如今,各個縣城都有隱形年輕小土豪,未必有幾個億,但是可能年入百萬,資產(chǎn)有個千多萬,日常表現(xiàn)的跟個農(nóng)民工似的,這些人多是互聯(lián)網(wǎng)浪潮上的幸運兒。
我投資的這個,他就是。
類似的幸運兒,每座縣城都有。
例如,我也算。
看了上述,是不是我對單縣意見很大?
不是。
其實,是寫了另外一個問題,那就是小地方出來的人,往往缺點什么,例如缺點誠信,缺點真情。那天我看了篇文章,說人朝上走有個瓶頸,那就是出身、背景,因為這代表了你的底層邏輯。
其實,仔細想想是很有道理的。
什么家庭,培育什么樣的孩子。
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跟藏族同胞打過交道,真打交道你就知道什么叫坑蒙拐騙了,滿嘴跑火車……
大城市的人,更值得信賴。
那個做網(wǎng)貸數(shù)據(jù)的朋友講過,全中國違約率最低的城市是上海。
最高呢?
云貴川。
為什么沒有新疆西藏?
對不起,直接不放!
我到單縣,那么小天使就是我的聯(lián)絡人,他給我的建議是去打卡三省井,什么意思呢?
這個井,跨三個省,繞井一圈等于轉三個省。
額外補了一句:單縣位于蘇魯豫皖四省八縣交界處,單縣是全國唯一地處四省交界處的縣,素有“四省鎖鑰,中原通衢”的美稱。
我搜了一下三省井,發(fā)現(xiàn)距離單縣縣城太遠,一來一回要超過50公里,超出了我的騎行預算,我決定換一條更有意思的路。
那就是朱之文老家到單縣縣城。
若說單縣今天誰能稱的上名片?
我認為,朱之文肯定是人氣最高的。
朱之文有人氣嗎?
在外省,夠嗆有。
在山東,你知道他是什么量級嗎?
劉德華到沂水演出,也沒有朱之文到沂水演出更炸裂。比朱之文人氣還低一個檔的劉大成當年到沂水演出,入城的各大路口被拖拉機堵的水泄不通。
大家為什么這么喜歡他?
覺得是自己人。
是農(nóng)民。
就拿抖音來說吧,朱之文的兒子和兒媳婦搞直播,動輒千萬人在線,屬于TOP10的流量。
是不是很無法理解?
這就如同俄羅斯世界杯上的雅迪廣告,球迷覺得很不可思議,為什么一個破雅迪能去贊助世界杯?
那是你不了解縣城的人口基數(shù)以及消費力。
中國人口的基本組成單位,是縣城。
而不是幾大一線城市。
朱之文,就是雅迪。
這回理解了吧?
朱之文土不土?
土。
你看,現(xiàn)在有錢了,穿的依然那么邋遢,家里遍地垃圾,以前沒錢吃肉,如今四處演出,胡吃海喝,肚子蹭蹭起來了。
依然種地。
住在一個小胡同里。
幾千萬家產(chǎn)他肯定是有,但是你在他身上,感受不到任何對應的氣質(zhì),他就是個農(nóng)民,這就是他的底層邏輯,依然那么吃,依然那么穿,牙齒還缺了一顆,你若靠近聞聞,口臭很嚴重。
沒辦法,這就是他的人生底色。
兒子不怎么聰明,上學也不中用,給他找了個很聰明的媳婦,沒幾天離婚了,這是基因決定的。
朱之文為什么能逆襲?
不是靠事業(yè)的努力。
而是上帝隨機抽選了一名幸運兒。
僅此。
有人說,朱之文打工時還挨過踹,因為他特別懶……
這些,我都信。
為什么?
他一定是這樣的人,看他家就行了,成名前日子過的一塌糊涂。
我不是貶低他。
而是去分析這個現(xiàn)象。倘若我爹突然這么出了名,跟他一模一樣,也那么邋遢,肚子也那么快就起來了。
這是他們共同的人生底色。
朱之文不該繼續(xù)生活在村里,因為貧富差距太大,見識也有了差別,他繼續(xù)生活在那里,大家就會恨他,你看大家打電話舉報他偷稅漏稅……
為什么?
他離他們生活的太近了。
為什么不走?
他內(nèi)心充滿了恐懼,不知道進城怎么生活。
最終,把自己過成了一個怪物。
有多怪?
別人家,都是開著門。
他家,要時刻的關著門,開一下門,立刻就有人往里鉆,還有人喝了酒去踹門,無人機時刻在自己院子上空飛。
兩口子活成了動物園里的大熊貓。
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去圍觀,從而村里也有想法,想搞個朱之文大舞臺,每個周末搞搞演出,給村里搞個旅游……
搞成了挺好。
搞不成呢?
村里已經(jīng)有傳言了,說光那些建筑就花了500多萬。
你可以離農(nóng)村很近,但是一定要離農(nóng)民很遠,包括村干部。今天的朱之文肯定懂這些了,是慢慢被教育出來了,他給村里捐了自來水,修了路,大家也不說他好,還嫌他不把錢分了。
他應該把家產(chǎn)分給大家才對。
我以前調(diào)侃式的寫過一句,山東男人的兩大衣品代言人:大衣哥、拉面哥。
拉面哥是82年的,比我大一歲。
我一直以為他50多了。
我到朱之文家的這天,沒有人去,直播產(chǎn)業(yè)園人去樓空了,說明這里不再熱鬧了,大概率是抖音不再給推送流量了吧?
我看到有個箭頭,廁所。
依我對村莊廁所的了解,大概率不會開門,但是我反過來一想,朱之文這邊的應該不會,畢竟每天都要接待外人。
村里的廁所,為什么一定要關門?
一是沒有專人打掃。
二是村干部覺得農(nóng)村人不會用,會拉尿的到處都是。
所以,建了以后,都是鎖起來。
領導來的時候,專門給領導用的。
我一看。
也鎖著門。
算了,到路上澆小麥吧。
直播具有很強的帶動效應,我出了朱之文村子沒多久,遇到一群大媽在搞跳舞直播,老年人無論是搞抖音還是搞直播,都比年輕人流量高,因為他們這個群體是內(nèi)容少看客多,例如我爹我娘就是地道的農(nóng)民,每個視頻都有千人點贊,千人點贊背后是數(shù)萬的播放量。
都是老頭老太在看。
魚臺二手農(nóng)機百姓網(wǎng)拖拉機又路過一個村子,在曬金燦燦的東西,我原本騎過去了,又倒回來,我很好奇,這是啥玩意?
原來,是香火。
整個村子都在從事這個行業(yè),應該是個村企,上面還寫著集體經(jīng)濟之類的,我當時就在想,看過這么多扶貧項目,只有這個最落地,這應該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吧?我看物流也是一車一車的發(fā),應該是遠近聞名的產(chǎn)區(qū)。
這玩意也多虧是集體企業(yè)。
若是個人企業(yè),能被罰死,因為這是搞封建迷信,證批不到,另外又涉及到了環(huán)保、消防、安全。
這個村已經(jīng)形成了產(chǎn)業(yè)鏈,從源頭到物流,全有。
我在木頭加工坊那個位置站了一會,沒見過這些設備,覺得挺有意思的,有個在這里收木頭的,他是謝集鎮(zhèn)的,我跟他聊起了這些村企,他跟我說,這個村不算什么,你到我們村看看,我們村叫郝廟村,專門生產(chǎn)锨把、鋤把、鎬把,占全國銷量的四分之一,還出口。
也是祖上傳下來的。
單縣,離河南太近,從而口音,基本就是河南口音,專業(yè)術語叫中原官話。
有很多新聞,需要多面去看。
例如,有段時間,河南平墳。
這次出來騎車,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現(xiàn)象,整個魯西南的墳跟河南非常像,會埋在莊稼地里,而且是自己家埋自己家地里,你在江蘇看農(nóng)田,放眼望去,非常平。
你在這里望去呢?
幾乎每個片區(qū),都有座墳。
說句不好聽的,咱當領導,咱也想平掉,的確不合適。
我們老家那邊,過去也是這樣。
誰家老人埋誰自己家地里。
我上小學時,有個政策,叫骨灰堂,意思是不能埋在地里了,統(tǒng)一管理骨灰,但是呢,效果很差,骨灰的確放在了骨灰堂,但是呢,大家依然會埋個空棺材,另外骨灰堂總有人進去玩,我們小時候也經(jīng)常爬墻進去,還有人把罐子偷回家。
久而久之,這個模式就荒廢了。
村里就中和了一下,劃了一片墓地,統(tǒng)一埋在這里。
現(xiàn)在村里的地里,沒有墳。
這個模式,現(xiàn)在也已經(jīng)過時了,現(xiàn)在是全鎮(zhèn)統(tǒng)一劃區(qū),也不允許埋棺材了,類似烈士陵園里的那種,一個骨灰盒配一個水泥坑。
收木頭的那個人,應該是個有錢人,看談吐,屬于村里的能人,他竟然認識我的車子是大行牌的,我覺得很詫異,為此我們聊了很長時間,我問他認識朱之文不?
他說以前過來拉木頭經(jīng)常遇到朱之文騎個電動三輪路過。
說現(xiàn)在遇到少了,因為不騎三輪了,改坐汽車了。
繼續(xù)騎車的路上,我在想,這個人的富有是對應著認知的進步,朱之文的富有更像中了彩票,操作系統(tǒng)還是原來的操作系統(tǒng),所以才有了那么多怪異和不協(xié)調(diào)。曾經(jīng)有個新聞,上海有位大伯家里有幾套房子,在動物園當飼養(yǎng)員被老虎咬死了,這個新聞還上了熱搜,有朋友講了這么一句話,我覺得非常有道理:什么財富級要對應著什么財富級別的操作系統(tǒng),錯位是很危險的。
他不該過這樣的日子。
總有人說,自己認識個富婆,開著瑪莎拉蒂去掃大街。
要么,只是個段子。
要么,錯位了,錯位一定是悲劇。
朱之文慢慢就領悟了平民之惡。平民之惡很簡單,就是嫉妒身邊人的暴富。網(wǎng)上有兩個視頻都值得烙印到腦海里,一個是單縣人打電話投訴,問如何處理朱之文偷稅漏稅,二是有人拍王小利停車。
這附近的農(nóng)民,還是比較地道的。
就是真正的種地人。
有時候,肥沃的土地也是詛咒,會把農(nóng)民拴在土地上。
單縣的土地也很肥沃,單縣屬于沖積平原。
黃河故道就走單縣南邊。
所以,我在單縣看到了很多在農(nóng)村快要消失的現(xiàn)象,例如男人端著碗蹲在大街上吃飯……
要說,單縣最有名的,肯定是羊湯。
但是,單縣羊湯對魯東輻射力不夠,我們那邊很少遇到單縣羊湯,我們那邊最火的是莒縣羊湯,單純說某個店,單縣最火的羊湯應該也無法與莒縣的世起全羊抗衡,我是說客流量。
這個,不需要抬杠,實地調(diào)研一下就行了。
我從進單縣縣城開始,就時刻在掃描羊湯店的密度,我發(fā)現(xiàn)密度并不高,不是我們想象的遍地是羊湯店,后來我想了想,越是這樣的地方,越不可能遍地是羊湯店,因為物競天擇,最終肯定是贏家通吃。
我對水餃店、羊湯店是非常敏感的,說的夸張一點,凡是我們當?shù)兀蛘哒f我們附近城市哪里有好吃的水餃或羊湯,我肯定去過。
我老家附近最好的羊肉,我認為是臨朐的黑山羊。
莒縣的羊湯店為什么那么火?
我認為,足夠平衡。
沒有短板。
餅隨意吃,湯隨意喝,咸菜隨意拿,很親民……
單縣羊湯我也喝過,之前在濟南,三義春羊肉湯,他們說是單縣的,不過小天使跟我講,單縣羊湯必須由兩大核心組成:單縣的水、單縣的青山羊。
意思是,外地的不行。
我算半個食神吧,我最喜歡吃的其實是西紅柿炒雞蛋,我走到哪點到哪,我一直在尋找那個能讓我覺得很驚艷的廚師,遇到過沒?
遇到過。
只做最傳統(tǒng)的菜,例如豬肉燉白菜,西紅柿炒蛋,青椒土豆絲,為什么呢?
因為,每個人內(nèi)心都有一個原始標準。
你要給與顛覆。
他會驚嘆:這玩意竟然可以這么好吃?
因為我體驗過的羊湯足夠多,驚艷的閾值足夠高,所以我對單縣沒抱太大希望,我甚至都沒打算喝羊湯,看滿城都是牛肉店,我是想嘗嘗牛肉。
是我騎完縣城臨出城了,發(fā)現(xiàn)再往前沒飯店了。
恰好有個頭一鍋羊湯店。
我進去了。
30元一碗,2塊錢的餅……
肉很少。
這個肉特別像臨朐的黑山羊。
湯呢?
這個湯很濃,不像我們那邊的羊湯,我們那邊的羊湯是透明的,這個羊湯是奶白色的,乃至我都懷疑是不是加了羊奶?
湯好喝。
我稱其為嘌呤大套餐。
的確好喝。
也不貴,一共32塊錢,我這個飯量的人能吃飽,在我們當?shù)剡@算消費便宜的,我吃過以后接著感嘆了一句:若是這個標準平移到沂水,百分百賺錢。
老板娘對我的車子感興趣。
我對她的店感興趣。
聊了幾句。
我還發(fā)現(xiàn)一個現(xiàn)象,這邊人中午也喝酒,另外,羊湯店貌似點菜也是重頭,這個跟我們那邊羊湯店有差別,我們那邊羊湯店只炒小菜,土豆絲、綠豆芽、豆腐皮、西紅柿炒蛋,就這幾個,若是羊湯店老板土豆絲炒不好?
店開不起來。
這邊的菜,則是炒大菜。
老板娘跟我說,單縣的羊湯是不能續(xù)杯的。
這點,的確很意外。
我們那邊的羊湯,隨意喝,你拿個桶去都行……
還有,她說若是喜歡喝,可以在網(wǎng)上買,他們這個品牌在單縣羊湯領域開了先河,搞了罐裝羊湯。
還跟我說,用不了多久,山東各地都會有單縣羊湯。
為什么?
縣里專門成立了一個部門,注冊了“單縣羊湯”這個品牌,想搞成肯德基一樣的連鎖標準,以縣城的力量向全國推廣。
我心想,能把山東做透就算燒了高香。
除了山東,誰知道單縣?
另外,若是企業(yè)搞?
還很有可能搞起來。
官方搞?
容易跟市場較勁……
市場可不慣著你!
誰是單縣羊湯的頭把交椅?
依我遇到的頻率而言,我覺得是頭一鍋,要說在C位的,應該是三盛和,在牌坊街那個最黃金的位置,招牌下面還用上了“嫡傳”。
一般人還不知道這倆字啥意思。
我覺得單縣的羊湯,還是被自己的歷史綁架了,總是想追求古風古色,吃個飯仿佛是進了宮殿。我在濟南三義春時就有這種感覺。羊湯店最佳狀態(tài)應該是油乎乎的,最好是穿著拖鞋時鞋底還黏在地上,這才有感覺。
而單縣的羊湯店,普遍裝修的很板正。
去喝個羊湯,仿佛是吃大席,竟然還有在這里擺宴的。
在我們那邊,羊湯屬于快餐。
這應該也算文化差異……
我問小天使,哪家是目前單縣羊湯的代言人?
他說,是新生代。
誰?
叫百壽坊。
主要是做罐裝的,目前被評為山東好品。
百壽坊是個牌坊,單縣有個別稱叫牌坊縣,縣城中間立了無數(shù)牌坊,最有名的有兩個,一是百壽坊,二是百獅坊。
牌坊街這個位置,還有個朱家老宅。
不是朱之文的。
有可能是朱之文祖上的。
這個朱家闊過,這個百壽坊又叫朱家牌坊,牌坊多是送給女人的,這個牌坊是翰林院孔目送給儒林郎朱叔琪妾孔氏的。
何為百壽坊?
就是雕刻了一百個壽字。
同理,百獅坊就是雕刻了一百只獅子,百獅坊不是朱家的,而是張家的,是朝廷賞賜給文林郎張蒲妻朱氏的。
這么多牌坊,當年,為什么沒砸爛?
也沒少砸。
準備砸這兩個C位時,有人提前給貼上了標語:封建禮教的罪證。
得以幸存。
不過,據(jù)說,石獅子嘴里原先都有石球的,就是這期間被人破壞了。我對這些東西沒有太大興趣,拍了幾張照,發(fā)現(xiàn)都是逆光,算了,倚欄桿上回信息。有個老頭在給客人講解,讓客人對比兩個牌坊的區(qū)別,大家猜了一圈沒猜對,老頭說:百獅坊的雕花有鏤空,百壽坊沒有,百獅坊的那些雕花下面是空的,百壽是實的。
我還是去看看湖西委員會吧。
這個我就比較熟悉了,因為我學過這段歷史。
湖西,就是微山湖以西。
魚臺、嘉祥、巨野、曹縣、單縣這一帶,統(tǒng)稱為湖西地區(qū),不屬于山東,也不屬于河南,屬于平原省,平原省是建國以后為治理黃河而成立的一個省。
治理完了,也就解散了。
為什么單縣在著重宣傳湖西地區(qū)呢?
因為,當年,單縣是湖西地區(qū)的官方駐地,差不多相當于今天菏澤的級別,也算高光時刻,這個高光時刻還可以繼續(xù)往前推,推到抗日戰(zhàn)爭、解放戰(zhàn)爭時也都是C位,否則也不可能建國后選它當湖西地區(qū)的C位。
單縣為什么叫單縣?
因為,舜的老師單卷長居于此,舜多次來此問政。
單卷為什么喜歡待在單縣?因為有羊湯?
不是因為羊湯,而是單縣有浮龍湖,是中國四大名澤之一的孟諸澤遺址。孟諸澤是個啥玩意?可以理解為水版的終南山,文人騷客喜歡在此隱居,老子曾在此悟道“上善若水”,李白杜甫,這些人都來打過卡,不知道是不是騎自行車來的。
我是從老城區(qū)騎到了新城區(qū)。
單縣的老城區(qū),真老。
沒啥活力。
新城區(qū)呢?
又讓我很意外。因為我固有的認識是單縣是一個貧困縣,實際上也是,單縣是國家級貧困縣,從一點就能看出來,單縣的黃金店廣告做的非常離譜,越窮的地方這些廣告越瘋狂。
我意外的是什么?
單縣的新區(qū),非常高大上。
那中心大樓,不比菏澤市政大樓強多了?
強100倍吧?
科技館是4A級旅游景點,那一片建筑設計的都很好,還有個標準化的足球場,也有另外一種可能,因為是貧困縣,這些建筑都是上級撥款。
關于單縣,就寫這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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